2013年2月26日 星期二

江流有聲,斷岸千尺

曾幾何時我對這八個字思考好久,一直都不能了解它的意思。後來在蘇軾『後赤壁賦』裏找到了這段話,而清代鄧石如的篆刻也發現有這麼一個代表作。
「江流有聲,斷岸千尺;山高月小,水落石出。曾日月之幾何,而江山不可復識矣。」

這是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嗎?它只是單純的景色描寫?還是一種需要年歲體會的境界?
即使是涓涓細流的江水,總也有斷岸千尺的時候?
當山勢這樣高聳,就顯得月亮的渺小?潮水落下,巖石便出現了;算來才隔多少時候,這江山景物就變得幾乎不能認識了!
詩人對週遭的一點一物都是極為敏銳的,年長後感慨世事變遷,總能留下令人喟嘆的文句。後人看到了心有同感,就會用自己的方法表達出來。



清代鄧完白為一代書法篆刻大家,書法「篆從隸入,隸從篆出」四體皆精,篆刻蛻變漢印,以書入印,開創『鄧派』。之後弟子包世臣、吳讓之更將其精華推到極致。鄧氏一生布衣,不慕榮貴,在生活條件不佳的情況下,足跡仍遍及大江南北,登覽名山大川及各地的殘碑斷碣,即使沒有飯吃,野果充飢,對石刻的考察也絲毫不肯放鬆,直到晚年。
我們知道『江流有聲,斷岸千尺』這方朱文印是鄧氏四十一歲所作。是在怎麼樣的情境之下想去刻的?也不明白他想表達的真正含意。只是從他的款記可以略知一二:「一頑石耳,癸卯菊月,客京口,寓樓無事,秋多淑懷,乃命童子置火具,安斯石於洪鑪,頃之取出,幻如赤壁之圖,恍若見 蘇髯 先生泛於蒼茫煙水間。噫,化工之巧也如斯夫,蘭泉居士吾友也,節赤壁賦八字篆於石贈之,鄧琰又記;圖之石壁如此云」。

好羨慕他的蘭泉朋友可以收到這方印,也隱約在蘇軾的感慨與鄧完白的巧合下有了一些關連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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